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Site Manager
万物有灵且美 - 《万物有灵且美》pdf——第3章:春天的声音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春天的声音
  这是我在德禄镇的第三个春天,不过它和过去的两个春天——甚至和未来的几个——都没什么两样。一个兽医所感受到的春天与一般人是不大相同的。每当听到羊栏中嘈杂的咩咩的叫声和母羊那低沉的叫声,我就知道严冬已步入尾声,而约克郡的春风和那温煦的阳光即将降临在这片山间谷地之中。
  那些用干草块围成的羊栏都坐落于绿意盎然的斜坡上,农户们将每一只母羊和它的小羊围成一家,然后家家相邻地排成一列。每年的这个时节,你都会看到班先生提着两桶饲料忙碌于羊栏的外围。班先生是个肯苦干的人,我相信他至少有六个礼拜没有上过床了;也许,他会脱下靴子坐在厨房的炉火边上打个盹,但他绝不会上床盖着棉被放心地呼呼大睡。他身兼主人与牧羊人之职,而且时时刻刻都兢兢业业。
  “今天有几只羊想请你瞧瞧,吉米。”他的脸给太阳晒出了裂纹,皮肤也被烤成紫色*。
  他领我进入了一处较大的羊栏。我们一走进去的时候,里面的羊立刻四窜逃散,但班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住了其中一只母羊的毛。“这是头一只有问题的。”他说。
  我拉起母羊的尾巴大吃了一惊——小羊的头夹在屁股的外面,身子却还在母羊的子宫里。它的两眼肿得像小水袋,瞳孔细得只剩一丝缝,血红的舌头自口中垂下来。
  “班先生,我见过不少大头的-乳-羊,但这一只真的可以得冠军。”
  “我只出去了一个小时,它就变成这德性*。其实我可以自己把-乳-羊拖出来的,可是我的手又粗又大,怕伤着它们,所以才请你来。”他说完还把手亮给我看。
  我脱下夹克,卷起衬衫的袖子,立刻感觉到冷风像刀刃似的划过我的肌肤。我迅速地在手臂上抹了肥皂,然后在-乳-羊的脖子附近找了个可以容得下双手的空间。这时,那只-乳-羊睁开眼,不快地瞄了我一眼。
  “它还活着,”我说,“但它一定很痛苦。”
  我慢慢地把手塞进去,并顺着小羊的喉部往外拉。现在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有多细嫩,每年春天我都会赞许这双帮助牲口生产的妙手。所有的动物中,大概只有羊最怕粗糙的东西了,而我这双涂满肥皂的手却让它们丝毫不觉痛苦。
  小羊的上半身都出来以后,我又把手轻轻地伸进去抓住它的前肢,再慢慢地将全身都拖出来。我把-乳-羊放在草地上,打量着它那巨大的头。由于呼吸、心跳都正常,我知道等水肿消了以后,它的脑袋就会恢复正常了。我沿着子宫的内壁又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里边没有了,班先生。”我说。
  他点点头咕哝着说:“我就知道只生一只的都会出毛病。”
  我正在擦手的时候,班先生又从羊群中逮着了第二位病号。
  我把手伸进去。这回是三胞胎,这三个小家伙都争着想向外挤,结果谁也出不来。
  “今天一上午它都很痛苦,”班先生说,“所以我想一定有什么毛病。”
  我沿着子宫壁摸了一圈,然后开始我最喜欢的工作:解开里面的死结。我得抓住一个头和两只脚才能拉出一只羊,然而这一对头和脚必须是属于同一只羊的才行,否则麻烦就大了。其实要分辨清楚也不难,你只需沿着脚摸到肩膀,再顺着肩膀摸到头,就可以确定它们是同一只羊的了。

  我花了几分钟才辨出了一只羊的形状,可是当我拖出一只脚的时候,它的脖子却仍卡在里面。正当我感到头疼的时候,母羊突然放松了子宫的肌肉,于是我趁势拖出了-乳-羊。班先生用干草将它擦干再推到母羊的脸前。
  母羊弯下脖子用温热的舌头舔着小羊,喉咙里还发出满意的低呜声——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听得到那种奇怪的声音。直到我把第二只和第三只-乳-羊都接生出来以后,那母羊的低呜声仍未停上。
  它轮番地舔着它们,并显出对小羊那微弱的咩咩声感到无限满足的样子。当我满意地穿上外衣的时候,头一只-乳-羊已经能挣扎着站起来了。它摇摇晃晃地走向母羊的-乳-房,开始做它一生中的头一件事。
  尽管寒风扫过我的脸颊,我还是禁不住愣站着欣赏这一幕动人的画面。干了这么多年的兽医,我始终无法了解生命的奇迹。
  几天后,我又在电话中听到了班先生的声音。那是个礼拜天的下午,他的口气紧张而惶恐。
  “吉米,我的羊栏里进了条狼狗,邻居说它把羊群追得四处逃散,羊栏里乱成一团。吉米,那景象真的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我马上来!”我挂上话筒赶忙走向车房。我已经想象到了那一幕情景:满地躺着羊尸,每一只羊的喉咙都被撕裂了,地上散乱着破碎的肢体。我见过这种景象,也吃过这种苦头,因为没死的羊就得把它们的伤口一针一针地缝好再上药、包纱布。在路上的时候,我担忧地朝皮箱中看了一眼那些缝合的工具。
  班先生的羊栏就在村路边上,当我下了车,双手搭在石墙上往牧场里瞧的时候,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跳出了胸口。眼前的景象比我想的还糟:沿着草坪的斜坡上横七竖八地倒着50只左右的羊,每只羊都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班先生躲在农舍里,不敢往外瞧。看到我来的时候,他挥挥手和我打了个招呼。
  “把你看见的情况告诉我,我不敢亲自过去看。”
  我转身又走回牧场上将羊一只一只地翻开。它们有些完全失去了知觉,有些则处于昏迷状态,但没有一只能站起来。我在草坪上愣了半晌,心里非常纳闷。终于,我朝农舍叫道:“班先生,你还是过来一趟吧!有件事非常奇怪!”
  “你瞧,”我在他犹豫地走过来时对他说,“羊身上没有半滴血,它们的脖子也没有被咬破,但每一只都倒在地上。这到底怎么回事?”
  班先生弯下腰打量着地上的一只羊,然后缓缓地抬起头:“应该是我问你怎么回事才对!”
  我虽然困惑地说不出话来,但是在我记忆的深处仿佛有一只铃铛在告诉我些什么。我瞥见前一阵子接生过的一只母羊躺在脚边,它睁着两只空洞的眼睛,口鼻间流出了湿漉漉的分泌物,脑袋还不时地摇摇晃晃……我见过这种症状。我趴在地上,把耳朵凑近它的鼻孔,并听到呼吸中夹杂着嘎嘎声——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是缺钙症!”我说完,飞快地顺着草坡奔向汽车。

  班先生莫名其妙地跟着我跑来:“你没说错吧?那种鬼病不是只有生产完的母羊才会得吗?”
  “通常是的,”我喘着气说,“但突如其来的惊恐也可能导致。”
  “怎么可能呢?”班先生不解地问,“我从没听过会有这种事。”
  我没理他,因为我不想跟他解释副甲状腺在紧急情况时如何会分泌失调。我担心的只是医药箱里的钙够不够50只羊用。打开皮箱的时候,看到纸盒中列满了覆有锡帽的小瓶子,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定是最近才补充过的。
  我选了一只母羊,将钙注入它的静脉,并静静地观察它的反应——如果我的诊断无误的话,这一针该会立即见效的。不一会儿,那只母羊恢复了知觉,然后用胸部顶着地面,挣扎着想站起来。
  “没错,我们立刻开始。”我说,“采用皮下注射比较省时间。”
  于是班先生帮我把羊的后脚抬高,这样我好在它们的胯下找一块毛较少的地方下针。当我们进行到坡顶最后几只羊时,下面的羊已经能够站起来并踉跄地走动了。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刻,因为我看着绝望变成希望,死亡变成生机——一切都是在几分钟之内发生的。
  我把空药瓶扔回皮箱中的时候,班先生疑惑地看着最后一只羊站了起来。
  “吉米,我从没见过这种事。”他转过头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孔皱成一团,“我相信它们是被狼狗吓出了缺钙症,但是怎么可能没有一只幸免?”
  “班先生,”我说,“我也不知道。”
  30年后的今天我还是不知道。谁能告诉我,为什么50只羊都会同时得了缺钙症?
  我猜想那一阵子班先生一定伤透了脑筋,所以没有告诉他,那次的狼狗事件也许并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因为我知道羊群还会有并发症。几天后,当我又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惊讶。
  我们旧地重逢之后,他领着我去见病羊。
  走进羊栏的时候,我发觉里面的骚动和噪音比以往都大得多。
  “我猜这只一定怀了一肚子的死羊。”他指着一只垂头丧气、肚子鼓得大大的母羊。它是真的病了,因为我伸手去摸它的时候,它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这回班先生的判断没错。
  “我早就料想到那次的追逐之后,一定有些母羊肚里的小羊会夭折。”我说,“咱们来看看有什么法子。”
  这种接生是最令人失望的,你所能做的最漂亮的事仅仅是不让母羊死掉。由于小羊已经浮肿并发出恶臭,我必须用手术刀小心地将它们肢解才能取出母体。大功告成后,那只母羊的头低得都快碰到了地。它边喘气边磨着牙齿,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我什么也不能给它——虽然我知道它需要的是一只活生生的小生命去舔舐。另外,它还需要盘尼西林,可是那是1939年,抗生素并不像今日这么普遍。
  “我们能为它做些什么吗?”班先生咕哝道。
  “我可以为它装一副子宫压定器,再打一针。不过它最需要的是一只小羊,否则它会放弃生存。你有没有多余的小羊借给它?”
  “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可是它今天就需要,否则就太迟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班先生向我提过有一只叫哈伯的弃羊——它的母亲不知何故总是不让它吃奶,于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只得混在别的小羊中骗奶喝。
  “哈伯!你想它可不可以代替?”我问班先生。
  他像是有些担忧:“我不晓得——哈伯太大了一点。它都两周了,而母羊需要的是刚出生的。”
  “至少值得一试吧!咱们可以玩那套老把戏。”
  他咧嘴笑笑:“好吧,反正那小子比刚出生的-乳-羊也大不了多少。它先天就营养不良,所以一直长不大。”说完,他掏出小刀,把小羊的皮剥下来,然后套在哈伯的背上。
  “可怜的小家伙,”他喃喃地说,“拜托你不要露了马脚。”
  他把哈伯放在草地上,于是那个成天骗奶吃的小子就很自然地钻到母羊的肚皮下,大大方方地吸吮起来。
  “它好像很满足的样子。”班先生笑着说。
  哈伯真是天生的演员,因为它边吸还边用头顶着母羊的肚子。母羊向后看了几秒,然后伸出紫红的舌头舔着那张假羊皮。
  我开始收拾工具。“我想成功了。”我说,“它们两个都需要对方。”当我提着皮箱离去的时候,哈伯还披着那张羊皮埋头苦干呢。
  之后的一周里,我几乎没有时间穿着我的外套。因为母羊产子的热潮达到了最高峰。每天我都会出现在羊栏或农舍里,将满是肥皂与黏液的手塞进温水桶中。有的时候,我也会顶着大雨在牧原上为母羊接生——那时候的农户看到一位兽医全身湿透地趴在地上,心里一点也不会觉得歉疚什么的。
  后来,我又去了班家农场一趟,为的是去看一只生产后子宫脱出的母羊。
  那次的手术是我碰过最简单的。班先生用绳子捆住它的脚,然后把屁股抬高。我从后面小心地将子宫推回去,就顺利完成了这项工作。
  母羊蹒跚地加入了羊叫声此起彼落的羊群,并没有显出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瞧,”班先生叫道,“那只就是哈伯的义母——靠羊群中间的那一只!”这些羊在我看来全长得一模一样,但班先生却能像分辨自己家人似的认出它们。
  我顺着他手指看过去,果真看到了哈伯。它已除去了羊皮,但仍旧依偎着它的义母。我看得出它已经长胖了一点。
  “它们已经习惯对方了。现在哈伯吸奶时,那只母羊连头都不会回一下。它一定深信不疑。”班先生笑着说。
  我目送着羊群消失在草坡的顶端,然后回过头对班先生说:“最近,你时常看到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儿了。”
  “是啊。不过以后情况会好一点的,对不对?毕竟这是羊群的生产高峰期啊。”
  “对。我该走了,以后一切就看你自己了。”说完,我转身走下草坡。柔和的风掠过我的脸颊和双手,牧草也随之摇摆着。我站在大门口向里面眺望了一下。严冬的白雪已不复见,远方的云层中亦透出了微微的阳光。我闭上眼睛,听到大自然中的天籁,那里面融合了焦虑、愤怒和爱。
  那是羊群的声音,也是春天的声音。
或许您还会喜欢:
教父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2
摘要: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在纽约第三刑事法庭坐着等待开庭,等待对曾经严重地伤害了他的女儿并企图侮辱他的女儿的罪犯实行法律制裁。法官面容阴森可怕,卷起黑法衣的袖子,像是要对在法官席前面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加以严惩似的。他的表情在威严傲睨中显出了冷酷,但是,在这一切表面现象的下面,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却感觉到法庭是在故弄玄虚,然而他还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行为同那些最堕落腐化的分子相似,”法官厉声地说。 [点击阅读]
狼的诱惑
作者:佚名
章节:74 人气:2
摘要:“彩麻,你能去安阳真的好棒,既可以见到芷希和戴寒,又可以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真的是好羡慕你啊!”“勾构,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的,你也可以到安阳来看我呀。记得常给我写信,还有打电话。”“喂,各位!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长途客运站的管理员冲我们叫道。“你快去吧,否则可要被车子落下了。”“嗯,我要走了,勾构。我一到妈妈家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点击阅读]
癌病船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第一章处女航一父母及幼小的弟弟、妹妹,四个人正围着一个在梳妆的少女淌眼泪。这是一套两间的公寓住房。父母住一间,三个孩子住一间。当然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有一张桌子。孩子们每天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埋头苦读。大女儿夕雨子,已经十三岁了。但她却无法继续学习下去。她得了白血病。开始时觉得浑身无力,低烧不退。父母整天忙于自身的工作,无暇顾及自己孩子。父亲大月雄三,是个出租汽车司机。 [点击阅读]
老人与海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1961年7月2日,蜚声世界文坛的海明威用自己的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整个世界都为此震惊,人们纷纷叹息这位巨人的悲剧。美国人民更是悲悼这位美国重要作家的陨落。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1899—1961年),美国小说家。1899年7月21日,海明威出生在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郊外橡树园镇一个医生的家庭。 [点击阅读]
肖申克的救赎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肖申克的救赎献给拉斯和弗洛伦斯·多尔我猜美国每个州立监狱和联邦监狱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弄到手。无论是高级香烟或大麻(如果你偏好此道的话),或弄瓶白兰地来庆祝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总之差不多任何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是有求必应;可是很多情况不一定都合情合理的。我刚满二十岁就来到肖申克监狱。 [点击阅读]
裸冬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刚刚度过了数月新婚生活的红正在收拾饭桌。昨晚丈夫领回来一位同僚,两人喝酒喝到深夜,留下了遍桌杯盘,一片狼藉。蓦地,红抬起头,四个男人蹑手蹑脚地偷偷闯进屋来!红骤然激起杀意,抓起桌上的牙签怒视着来人。她一眼就看出这四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不是打家劫舍找错了门,也不是找自己的丈夫寻衅闹事,而是专门冲着她本人来的!未等红顾及责问他们,这四个家伙早已蜂拥扑来。 [点击阅读]
4号解剖室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外面一片漆黑,我恍恍忽忽地不知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慢慢地我听到一阵微弱而富有节奏的声音,这是只有轮子才能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丧失意识的人在黑暗中是听不到这么细微的声响的。因此我判断自己已经恢复了知觉,而且我从头到脚都能感受到外界的存在。我还闻到了一种气味——不是橡胶就是塑料薄膜。 [点击阅读]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茨威格(1881-1942),奥地利著名作家、文艺评论家。1881年生于维也纳一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剧照(20张)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1904年后任《新自由报》编辑。后去西欧、北非、印度、美洲等地游历。在法国结识维尔哈伦、罗曼·罗兰、罗丹等人,受到他们的影响。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发表反战剧本《耶雷米亚》。 [点击阅读]
七钟面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第一章早起那平易近人的年轻人,杰米·狄西加,每次两级阶梯地跑下“烟囱屋”的宽大楼梯,他下楼的速度如此急速,因而撞上了正端着二壶热咖啡穿过大厅的堂堂主仆崔威尔。由于崔威尔的镇定和敏捷,幸而没有造成任何灾难。 [点击阅读]
人豹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2
摘要:神谷芳雄还只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公司职员。他逍遥自在,只是在父亲担任董事的商事公司的调查科里当个科员,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所以难怪他忘了不了刚学会的酒的味道和替他端上这酒的美人的勉力,不由得频繁出入那家离京桥不远、坐落在一条小巷里的名叫阿佛洛狄忒的咖啡店。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